医院文化 / HOSPITAL CULTURE
我在人民医院门前鞠了一躬
发布时间:
2015-11-08
随着年龄渐大,去人民医院次数也增多,以前是挂号,现在是刷卡,反正我出钱你看病,市场经济,习以为常。然而熟视常常无睹,充耳往往不闻,久而久之没感觉了。人性的弱点这时也冒头了,许多刻骨铭心的体验和无比珍贵的记忆快被遗弃在岁月的深处了。
但是在我心目中有一点感觉却是越来越强烈,这就是:医者,圣德也,如圣人的功德一样,功在当代,利在未来。医生把你的病治好,别以为这只是一时一事帮一把,有时能温暖患者一辈子,人世间很少有哪一种职业能有这样无量的功德。有人说有,教师。但教师是塑造心灵的,医生是保卫身体的,身体健康是人的物质基础,没有身体这个载体,“心灵”云云都是空话,所以一个人首先必须健康地活着,才能演绎日后“福”“禄”“寿”的精彩和辉煌!
当年我们住在东城脚的穷人家当然不指望什么精彩,穷人无病便是福,可叹穷人往往更多的是“屋漏又遭连夜雨,船破偏遇顶头风。”上世纪四十年代的一天,一辆黄包车拉着一个面色腊黄的妇女,急急过闸桥折向西匆匆而去,挤在车上还有一个不时抹眼泪的小孩。黄包车停在一座白色大门前,小孩抬头一看,门楣上四个大字:公立医院(人民医院前身)。一座二层白楼,进进出出全是白大褂,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是一片圣洁白。那个抹眼泪的小孩便是我。我当时头脑里塞满别人给母亲开的“命书”,说母亲“难过三十二岁门坎”。但是“公立医院”用科学和文明砸碎了这鬼话,救了母亲也就救了我们全家!痊愈后的母亲用勤劳和智慧把我们全家连拖带拉拽到新中国的阳光底下,而且母亲自己还享受到改革开放的和煦春风,直到2003年以九十高龄归西。她老人家毕生对人民医院都怀着感激之情。
医者,仁心也,这一点认知我现在也感觉越来越强烈。我的大女儿就是在天使爱心的庇护下快乐长大的幸运儿。1964年,我万分喜悦地迎接我的“二世”诞生,但令人沮丧的是小丫头呱呱落地时体重仅四斤半,脐便一拉,剩下三斤八两。母亲紧紧抱在怀里,闪着泪花说:“乖乖,你怎么不等到足月就来了?你这么细气我们怎么把你养大呀?”小丫头是在她姑奶奶家度过她的童年的。姑奶奶家大门正对益人桥,当年益人桥还是木板桥,过桥几步就是人民医院,小丫头成了医院的常客。尽管我们家“三斤八两”风一吹就病,但医生没有放弃,给她双倍的呵护,翻番的精心,浇灌着她茁壮成长。终于,小丫头快乐地长大成人,二十五岁结婚,还生了个八斤半重的胖小子!一晃,小丫头半百了,她的胖小子也成了一米八三的大帅哥,不久前又有了另一半,百分百一个幸福温馨的四人世界。
还有一个感受就更夸张了,在我心目中,医者,英雄也!我以为医者一旦坐堂问诊,或登上手术台,他就是一名战士,义无反顾走上战场。这里虽然没有枪炮轰鸣,但是敌人清清晰晰面对面,零距离,它就是患者身上的病邪,医者的神圣职责就是稳、准、狠地扑杀对面的病邪,坚决、彻底、干净、全部地消灭患者身上的痛苦,从凶恶的病邪手里夺回人类宝贵的生命!这还不是进行一场一个人的战争?一个人短兵相接的战争!
1999年,我从学校回家途中被一辆“春兰豹”咬了一口,人昏迷过去,地上一滩血。人们把我软绵绵的身子抬上救护车时,围观的人都说“这老头没用了”。但人民医院对我的这场噩梦却说“不”,立即动手围剿我身上的病魔。我躺在手术台上,亲眼目睹医生举起雪亮的刀啊、剪啊、勇敢地扑向我左手腕里的碎骨;我挣扎在病床上,一次又一次亲身感受护士拎着针筒瞄准我血液中的炎症射击;而那弥漫在病房、科室、走廊处的药水味,就是医疗战场上四面弥漫的炮火硝烟……我有幸能存活下来,是人民医院用现代高科技手段与深切的人文关怀相结合所创造的辉煌战果!
所以,我每次走过人民医院门诊楼前矗立的白求恩大夫的的白色塑像底下,总是思绪万千,异常感动。为了表达我们全家的感激和致敬,我在这里向人民医院深鞠一躬!
(注:文章转载自如皋市委新闻网 作者 陈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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